籠靜

老街在這時才真正靜謐
走廊才停了腳步聲
夜才深，街才老
恣意穿過街道的風才逍遙
靜謐在這時才真正不被打擾

今晚有些霧，街道望不見底
中間沒有攤販，沒有喧囂
街燈在霧裡昏黃著
照這一地的不太斑駁
亮這一長串的新春秋
十公尺外，車流擾擾而過
站在省道與磚路的分界
時光在這裡切成兩截

老街只是裝潢不同的市集
很多分店
都賣木屐，都賣陶笛，都賣古早味冰品
人們喜歡這分不出的差距
一如相機喜歡缺角的磚瓦
要黑白，要淡白，要偏色
要鐵窗鏽著
好讓模特兒倚著
讓高跟鞋踩出馬蹄聲
彷彿才古了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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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後的車少了
街才歇息了
霧籠著
靜著